❄ 清秀佳人書迷站 ❄

 

 

Anne of Windy Poplars

柳風莊的安妮

《柳風莊的安妮》(Anne of Windy Polars)一九三六年推出,離《清秀佳人系列》上一部作品《爐邊莊的莉娜》已有十五年!在寫《艾凡利的安妮》時,蒙哥馬利曾說她不想繼續終生跟安妮綁在一起,不斷寫續集,然而晚年她又改變想法了。

《柳風莊的安妮》加拿大原版書名中原是「楊」(Poplar)而非「柳」(Willow)字,但到英國版改為「柳」字,日譯本也沿用了這個改訂,而這點又被臺灣最早的中譯本繼承。日方的說法是,比起「楊」來「柳」在英文中還有寡婦的暗示(俗語「wear the willow」乃悼念戀人),看看這部書裡安妮在薩默賽德的寄宿處,不就是兩位寡婦所掌嗎?

儘管房東凱特大嬸Aunt Kate)與查蒂大嬸Aunt Chatty),以及她們的忠僕麗蓓嘉Rebecca),都待二十二歲的安妮很好,安妮還與隔鄰的女孩「小不點兒伊莉莎白」(Little Elizabeth)成了忘年交,但安妮到薩默賽德中學當校長,卻出師不利——遇上了嚴肅難搞的同事凱薩琳Katherine)與怪獸家長普林格家族!

普林格族人希望由自己人出任校長,給安妮搶走了機會,因此懷恨在心處處刁難。最後安妮卻因一本描述其族人任船長時吃人的航海日記,無意中震懾了好面子的他們,而化解這段糾紛。原先以聰明才智與安妮作對的學生簡.普林格Jen Pringle),從此變成了乖乖牌。

至於刻薄的凱薩琳,則在與安妮回鄉過耶誕後,受到綠山牆的魔法感化,漸漸將刻苦陰暗的前半生拋諸腦後, 乃至辭職到大學就讀。

在《清秀佳人》全系列中,《柳風莊的安妮》體例是比較特別的,穿插了大量書信(情書無誤)與日記(其他冊雖然也有,但篇幅沒那麼多)。書中,已經訂婚的安妮,受到薩默賽德少女們歡迎,成為她們傾吐心事的對象、晚宴時的座上賓,因而常常捲入愛情事件,扮起月老角色。無論在《艾凡利的安妮》、《島嶼的安妮》或《柳風莊的安妮》,女主角牽紅線的劇情,都相當有蒙哥馬利的特色——安妮並不是像珍.奧斯汀(Jane Austen)筆下的《艾瑪》(Emma, 1815)那樣亂點鴛鴦譜,而是幫人排解家族糾紛,使情侶克服萬難成婚。而在《柳風莊的安妮》最末,安妮本人也離開薩默賽德,準備當新嫁娘了。

《柳風莊的安妮》付梓三年後,蒙哥馬利又推出了《爐邊莊的安妮》。直到去世前一年,她還在寫《清秀佳人》最後一部——這部作品的結構更為試驗性,僅包含村民短篇故事、安妮的家庭小插曲,以及安妮與子女的詩作;或許如此,出版社沒有發行。一九七四年,其中的短篇故事部分結成《昨日之路》(The Road to Yesterday,中譯本:安妮的星星故鄉、安妮的溫馨花園)出版;二〇〇九年,其完整版《布萊斯家文摘》(The Blythes Are Quoted)終於成書。

或許蒙哥馬利在晚年才赫然發現,自己非但割捨不掉安妮這個角色,安妮還與她一起成長,乃至老去。

 

▲一八九〇年代中,蒙哥馬利拍下友人諾拉.拉斐吉(Nora Lefurgey)在凱文迪西海岸攝影的相片。

 

攝影術

在《柳風莊的安妮》中,有許多提到照片的段落,例如安妮戲劇社的友人曾拍下小男孩泰迪(Teddy)的照片,並詫異地對安妮說這孩子與幼時的自己異常相似。泰迪死後,安妮將相片交給其父留念,並告訴他友人的說法,竟意外促成甥舅相認。

這則故事據說蒙哥馬利是改編自三十年前寫的短篇故事,而她對攝影術相當熟悉——一八九〇年代蒙哥馬利在愛德華王子島的小學執教,用薪水買了一台相機,還在家裡設暗房,拍下不少玻璃乾版相片。(參見此文。)談論她攝影作品的專著《通過情人小徑》(Through Lover's Lane)於二〇〇七年出版。二〇一五年,這些被貴湖大學(University of Guelph)數位典藏的攝影作品,更在「火花攝影節」(Spark Photo Festival)中展出。

雖然早在兩千年前人們就已發現針孔成像的道理,但是感光顯影的物質直到十九世紀出才開發出來——一八三九年,法國人達蓋爾(Louis Daguerre)發明銀版攝影術(Daguerreotype)時,是利用銅版表面碘化銀感光,曝光後再以水銀蒸氣顯影、熱鹽水定影。(詳見傑瑞貝傑著,施昀佑、黃一凱譯,《攝影的精神》,新北市:大家出版,2012。)

無論是「銀版攝影術」或塔伯特(Henry Fox Talbot)發明、易於複製的紙基「卡羅攝影術」(Calotype),都仰賴長時間曝光,因此不利於拍攝動態的人與動物,而且必須要在白天拍攝。雖然一八五一年阿徹(Frederick Scott Archer)發明火棉膠濕版攝影術(Collodion process),感光較快、複印方便,攝影機還是太大了,而且拍完還必須立即感光。因此克里米亞戰爭1853-1856)、美國南北戰爭1861-1865)與普法戰爭1870-1871)時的影像,不是拍廢墟彈殼、防禦工事,就是拍屍體,很難看到「衝鋒陷陣」的畫面。

一八七一年,馬多克斯(Richard Leach Maddox)發明利用溴化銀感光的乾版技術(Dry plate),感光時間僅需二十五分之一秒、沖印也更便利,這之後攝影術才便於捕捉「動態」影像。

接下來,喬治.伊士曼(George Eastman)發明感光劑塗布機、改良相機,並於一八九二年開設柯達公司,之後量產底片,使用者拍完以後還可以將底片寄回公司沖印,攝影變得更簡單、便宜、大眾化。第一次世界大戰時,賽璐璐底片流行、電影已發明,戰場上留下來的影像更為豐富了。

雖然十九世紀中攝影術已發明,但當時相片翻印、複製不易,故而在印刷品上大量出現的圖像,還是銅版畫(Copperplate,採用銅材質的凹版印刷)或石版畫(Lithography,平版印刷,利用油水分離的原理)為主。攝影集也難以大量印刷,因為書籍鉛印後,照片還要額外沖洗出來,再貼到書頁上。一九〇〇年代照相銅版/鋅版(photo-etched zinc plate)技術開發成熟,相片方得以在印刷物上大量出現——即便如此,翻印相片仍沒有那麼方便,當時日報都是沒有照片的,要看新聞照片還得耐心等週刊或旬刊的畫報出爐呢。

 

中譯本

李常傳譯,《安妮的幸福》,臺北:可筑書房,1991

黃怡雯譯,《安的幸福》,臺北:世茂,1991

康文馨譯,《安的幸福》,臺中:好讀,2004

史津海譯,《風吹白楊的安妮》,杭州:浙江文藝出版社,2002

 

目錄 閱讀全書

  1. The First Year 第一年
  2. The Second Year 第二年
  3. The Third Year 第三年